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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失控

完成那棘手刺杀任务后的第二天,账户里多了三百万。我盯着手机银行界面上那串数字,手指随意地在屏幕上敲击着,内心毫无波澜,就像在看一串无关紧要的符号。对我来说,金钱不过是维持科研运转的工具,能确保我在实验室里的研究不受经费掣肘就行。

实验室里难得清闲,仪器设备安静地摆放着,往日的忙碌喧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。我百无聊赖地整理着实验报告,这时,同事们热烈讨论的话题钻进了我的耳朵——《哪吒2》。这部电影最近热度爆棚,铺天盖地的宣传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,票房一路高歌猛进,直逼百亿大关。我向来对这种大众娱乐活动兴致缺缺,但那一刻,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我想去电影院凑个热闹。

来到电影院,大厅里人头攒动,嘈杂的人声让我眉头微皱。我径直走向售票机,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点击,快速筛选出最便宜的场次和座位。接着,我又不紧不慢地翻找手机里各种能用上的优惠券,一番操作后,只花了二十几块钱就买到了票。

走进影厅,昏暗的灯光让我感到一丝安心。我顺着座位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,没过多久,身旁来了一位老婆婆和她的孙子。那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,像个永动机似的,一坐下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手脚也不安分,不停地在座位上扭动。老婆婆不仅不制止,自己也扯着大嗓门说话,一会儿嫌弃座位太硬,咯得背疼,一会儿又大声数落孙子调皮捣蛋。

电影开场了,屏幕上光影闪烁,可这祖孙俩的吵闹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。我皱了皱眉,心里想着:不过两个小时,忍忍就过去了。然而,事情远超出我的预料。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,完全盖过了电影的配乐和台词。周围的观众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,有的人甚至出声提醒,但这祖孙俩就像被施了咒一样,依旧我行我素。

电影演到高潮部分,那孩子突然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手舞足蹈,嘴里还大声叫嚷着,整个身体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。老婆婆也跟着站起来,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喝彩,唾沫星子飞溅。我感觉体内有一股无名火在往上蹿,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,指甲深深嵌进手掌心,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子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他们的吵闹声像一把把尖锐的刀,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。两个小时的电影,他们吵了整整两个小时,直到电影结束的字幕开始滚动,那嘈杂声都没有停歇。我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,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瞬间爆发。

“够了!”我猛地站起身,怒吼一声,声音在影厅里回荡。整个影厅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被我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,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。那祖孙俩也愣住了,眼睛瞪得大大的,脸上写满了惊恐。

我几步跨到那孩子面前,大脑一片空白,身体仿佛不受控制。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,稍一用力,一个过肩摔就把他从四楼的座位上摔到了一排的荧幕前。他小小的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砸在地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。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,有的人甚至吓得捂住了眼睛。

紧接着,我转头看向那同样惊慌失措的老婆婆。此时的我,眼中只有怒火,抬起腿,一脚踹在她的胸口,将她踹到了旁边的走廊上。她摔倒在地,发出痛苦的呻吟,惊恐地看着我,嘴里不停地求饶。

影厅里瞬间乱成一锅粥,人们慌乱地四处躲避,有人大声尖叫,有人忙着拨打报警电话,还有人对着我大声指责。这时,我才如梦初醒,意识到自己彻底失控暴走了。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,我心里一阵后怕,赶紧从怀中掏出那瓶一直随身携带的镇静药。我颤抖着手指,倒出几颗药丸,一股脑儿地吞了下去。

很快,警察和保安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。警察们手持警棍,表情严肃,迅速将我团团围住。保安们也站在一旁,严阵以待。我深吸一口气,在镇静药的作用下,情绪渐渐平稳下来。我知道此刻反抗毫无意义,于是放弃了抵抗,乖乖地站在原地,束手就擒。

被带到保安室后,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。警察坐在我对面,目光犀利地审视着我,开始轮番询问。“姓名?职业?为什么要伤人?”一个个问题像连珠炮似的向我袭来。我靠在椅背上,有气无力地回答着,尽量把事情描述得简单明了,只说自己最近科研压力太大,被那祖孙俩的吵闹刺激到,一时失去了理智。

在询问过程中,我能感觉到警察们的怀疑和审视。他们仔细检查我的身份信息,翻查我的过往记录,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。然而,除了我是一名科研人员外,他们没有查出任何前科劣迹。

几个小时过去了,或许是看我态度良好,又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实质性伤害,警察们最终决定放我走。走出保安室的那一刻,我如释重负。

走在回家的路上,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,吹在脸上,让我彻底清醒过来。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,我心有余悸。我深知这次的事情给我敲响了警钟,超雄基因带来的情绪波动如果不加以控制,以后可能会引发更大的麻烦。

回到秘密据点,我疲惫地坐在电脑前,打开杀手任务平台。屏幕上闪烁的任务信息不断跳动,我却视而不见,陷入了深深的沉思。也许,我需要通过完成一些任务,来重新找回对自己身体和情绪的掌控,也只有在那种极度危险和紧张的环境中,我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存在,学会驾驭内心那股随时可能失控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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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失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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